踏访世界寒极(一)——中国记者远征南极亲历记

来源 : 1999 年 03 期 

踏访世界寒极(一)——中国记者远征南极亲历记

去年年底,赵洪松先生参加了 '98中国南极记者考察队,对南极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实地采访。南极美丽的风光、恶劣的气候、残酷的生存环境和可爱的动物在记者眼中又是怎样一幅图图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

作者: 赵洪松

南极风光

浮冰当道

白色的浮冰、白色的雪花、白色的冰山、白色的云彩、白色的大地……这是一个银装素裹、洁白无瑕的童话般的冰雪王国,是一块远离现代文明的遥远的、孤独的、死寂的白色大陆。

冰崩、冰裂、雪暴,极度的寒冷,可怕的暴风雪,加上冬天漫长的极夜,限制了生物的生存,使这里成为生命的禁区。这里是地球的寒极、风极和冰雪极。

企鹅、海豹、海象、海狮、鲸鱼、南极黑背鸥……它们是南极真正的主人。目前,南极洲上只有世界部分国家设立的科学考察站,居住着少量的科考队员。南极洲是地球上唯一的没有国家、没有城镇、没有居民的大陆。

南极,她像一个美丽圣洁的冰雪女神,以她洁白晶莹的冰肌玉骨展示出美仑美奂、多姿多彩的风姿;南极,她像一位披着白色面纱的绝色少女。为了揭开笼罩着她的神秘面纱,200多年来,多少航海家和探险家,不畏千难万险,前仆后继来到她的身边;她像茫茫天际上一个闪烁的星座,高挂在万重冰山、千年寒冷的天岸之上……

1998年12月,当我们从“老南极”——曾四赴南极考察的鄂栋臣教授手中接过鲜红的’98中国记者南极考察队队旗时,我和我的队友们知道:我们将要进行的是自己记者生涯中一次最艰难的采访,是人类在这颗蓝色星球上一次最远距离的远征,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切可知和不可知的挑战。

’98中国记者南极考察队一行13人由北京登机出发,经底特律、纽约、布宜诺斯艾利斯抵世界最南端的城市——“南极门户”乌斯怀亚,由此登船穿越德雷克海峡到达南极大陆。

初识南极门户

当我和’98中国记者南极考察队的队友们步出“南极门户”——乌斯怀亚的机场大楼时,扑面而来的凛冽寒气逼使大家又退回大楼内,忙不迭地打开行李翻出羽绒服“披挂”起来。要知道,仅仅4个小时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登机时,我们可是清一色短袖夏装,正处盛夏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气温高达38摄氏度!

即将断裂的南极陆缘冰

告别南极门户——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乌斯怀亚,登上冰级船远征南极

向南而望,波涛翻滚的1000公里宽的德雷克海峡对岸便是南极大陆。出机场上大巴时天气晴朗,远处的皑皑雪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可不过几分钟,老天爷猛地拉下了脸,豆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地皮尚未湿透,转瞬云开雾散,太阳又露出了顽皮的笑脸。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如此这般忽晴忽雨反复了好几遭,这种“娃娃脸”的变脸功夫可让我们大大地开了眼。

刚抵“南极门户”,隔着茫茫大海我们就已“嗅”到了1000公里外变幻莫测的南极的气息!

杀人的西风带

浪峰如山般绵绵涌来,击在船舷上扬起浪花如雪;狂风挟云带电掠过波涛汹涌的海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声。我们乘坐的南极远航之舟——仅仅1700吨的“莫坦诺夫斯基教授”号抗冰船,像一片树叶在德雷克海峡狂啸的海浪中浮沉。

我们正惊险万状地艰难行进在举世闻名的德雷克海峡“杀人的西风带”中。终年西风怒号的德雷克海峡,是连接太平洋与大西洋的“暴风走廊”、往返南极的必由之路,是200多年来让无数航海家和探险家闻之色变的死亡海域,历史上有无数船只在狂风巨浪中倾覆海底!

浪花有时竟打到了记者居住的第4层舷窗。船只在风浪中摇晃剧烈,桌子上的杯子、碗、书籍资料等全部满地乱“飞”,躺在沙发床上的我也数次被晃到地上……最为难受的就是晕船,全队无一幸免。大家好不容易咽下的一点稀饭转瞬间全部从胃里翻江倒海般吐了出来,坐不能坐,睡不能睡,手抓扶手,天晕地转……

眼望怒海茫茫,波涛接天,船行几天不见人烟,方圆数百里难觅只帆片舟。死亡的阴影随时笼罩着我们:假如风暴颠覆船只,绝无生还之理。虽然我们有救生衣不被淹死,但在极地附近海域,即使附近有飞机、船只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营救,只怕所有人在几十分钟内都被冰海冻成“冰棍”了。“泰坦尼克”号的死难者有几人是淹死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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