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沼探险

作者: 牧铃;刘晔

二、杀人蜂

不知是没有了燃料还是不得要领,怪影那些看似灵活的手没能发动任何一台机器,那家伙突然大怒,将数以吨计的钢铁连根拔起,朝四面乱扔。“砰”地一声巨响,一台十轮卡车那样庞大的柴油机落在离我们数十米处，溅起的泥浆雨点般打在我们身上……

这嗡嗡鸣叫的大怪物整整折腾了一夜,我们就提心吊胆守了一夜。终于,当第一道晨光穿透了东方脏乱的云层,怪影突然化作一团浓烟,向地面的毒雾落下枝,消失了。

“哥们,逃吧! ”鲍里斯跳起来喊,“趁着还没被幽灵吃掉!”

小D却坚持要留下来好揭穿幽灵的秘密。

我建议先回城整顿一下，带足干粮饮永和药品——没准儿我们要跟幽灵长时间周旋下去!

这个建议谁也不反对。鲍里斯迫不及待地走在最前面。

被幽灵吓成这样,我敢保证我们之间没有谁敢独自行动。事实上也不可能凭双脚走出这片污染区——除了毒沼,其余三方都是森林毁灭后沙漠入侵造成的荒原。其中最狭窄的沙带都有300公里。

我们只能倚仗停在泥沼边的那辆破吉普。它把我们拴成了一个整体：要么一起走,要么全留下。

那辆忠实的敞篷车在前面等着我们。“快跑!”走在最后的小D忽然叫道“好像有蜂群追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一抹淡淡的灰云在向我们追近。我们慌小择路地朝吉普车猛跑。

“蜂怎么能忍受如此严重的污染呢？没工夫琢磨这个了!我们的破车还有两只前轮陷在烂泥里,不把它弄出来,别说撤离污染区，能否安全回城都很成问题!”

我们站在两旁,使尽了全力,也没把车轮推出泥浆。情况紧急——蜂群在飞近!

“咱们集中力量，先扛一边!”小D喊。

二人合力,总算弄出了一只前轮。小D赶紧将一块破椅靠塞到车轮下,鲍里斯机灵地跳进驾驶座。

蜂群飞临头顶,霎时铺天盖地.蜂鸣如电流刺激着我们的耳膜。不用抬头、我都知道那朵野蜂汇集成的死亡之云在朝我们头顶罩下……

威胁反而让我们力量大增。轮子晃动了,鲍电斯猛拉操纵杆，小车倒出烂泥，掉过车头；我和小D便在吉普加速冲出的眨眼间扑进车内。

吉普朝城里飞驰。无数灰色的大蜂穷追不舍。这些野蜂粗壮得像我的大拇指,无论是教科书还是电视里，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蜂呵!

我和小D脱下外衣奋力扑打,不让它们有靠近的机会。而后续蜂群却是那样密集,光靠布衫能击退吗？

我们绝望了……

三、信号中断

幸好,透出云层的阳光照亮巨蜂们几丁质的“头盔”时，它们像接到一个撤退信号似的,朝阳光照不着的山影深处仓皇遁去。

我们回到了空城中心部位的学校。跟商店扔下的食品和药物一样,水管中的净水还足够我们使用的。我们趴在龙头下洗了个痛快,顾不上吃喝,就爬上了各自的床沉沉睡去。

电视把我吵醒时天色已近黄昏。小D捏着遥控器，有意把音量调到最大限度。播音员说的正是有关我们的事:“……没有找到那三名失踪的中学生。直升飞机在返航时却遭到蜂追击……蜂群随着机尾排出的废气追赶了十多分钟,可以看出它们对烟雾有特殊嗜好……

“这是一种从未发现过的肉食性昆虫。从它尾部的尖刺和头顶的独角,不难看出,这种蜂极富攻击性,可视作杀人蜂的一个新种……”

“据专家推测，正是工业污染突然加剧的毒素和射线,使昆虫中这种神经节特别发达的种类产生了突变……估计三名中学生都被巨蜂杀害……警方决定派飞机深入毒沼全歼巨蜂……”

电视屏幕忽然变得一片雪白。随机蓄电池电压正常,是信号中断。这是怎么啦?

“战斗机!”鲍里斯指着窗外叫。

十二架“神鹰”歼击机从四个方向朝沼地上空集中。朦胧月色下，飞机剪影就像黑色十字架。

用战斗机对付昆虫？简直小题大做

飞行号却如临大敌。用废气将蜂群诱到空中，闪电般的激光炮就开始扫射。刹那间，沼地腾起的水雾似滚滚硝烟,遮蔽了星月；黑十字架似的战斗机在烟雾中穿插，再也看不到蜂群——那帮恶棍大约早被炙为青烟啦。

“要是捎带把幽灵也烧死了,该多解恨!”我想入非非地说。

“傻话! ”鲍里斯反驳,“幽灵不是物质的，激光哪能伤害它呢?”

我问他“不是物质的”又该是啥？鲍里斯没来得及回答就哎呀一声蹲下去。“毒蜂!”他叫。

叫声未了,我左臂上也挨了一下,接着是小D。公平地挨个儿蜇过我们，那蜂就嗡鸣着冲天而去——这家伙,还真懂得向人类报复!

蜇过的地方很快不痛了。可谁能保证我们没中毒呢?靠毒沼为生的巨蜂绝不会没有毒!我们慌了,顾不得事先的“保密协定”,纷纷打开随身电话向家里和学校呼救;然而,没有一个得到回音的!我们又改拨警视厅、抢救站……一律没有回音!跟电视信号一样,我们发出的电波似乎都坠入了“黑洞”!

我们彻底陷入了无援的绝境!

出乎意料的是伤口的青肿渐渐消退了。我们都松了口气,困倦又如大山那样沉重地压下……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幽灵”把我们领出学校,用它嗡鸣不已的变形的长臂，把我们托送到湖边密集的工厂废墟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