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残酷的阉人歌唱艺术

作者: 张兆南

爱好音乐的同学或许听说过关于阉人歌手的报道,那么这种奇异的歌手为什么在音乐发展历史上曾风靡一时?这还得从早期欧洲歌唱史说起……

众所周知,中国早就有关于太监的记载。但是与歌唱相关联而采用阉割男童的事例却发生在欧洲的16世纪。

据说,当初进行阉割男童来为歌唱艺术服务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因为当时教堂里禁止女声演唱,而男童在演唱高音上又存在很大困难。虽然有一部分男童用纯假声担任演唱高声部的歌手,但随着年龄增长,男童身体发育后就出现生理变声,嗓音的音质、音色出现明显变化,而且达不到所设置的女高音声部音域标准。声音协调方面总显得不够稳定,音响效果也不十分理想,缺乏一种愉悦的美感。第二,由于文艺复兴时期,声乐作品不断复杂起来,特别是在歌唱领域方面要求愈来愈宽广,为了适应音乐发展潮流必须诞生一种人为制造的新奇唱法。

阉人歌手是一种由再生嗓音所支配的自然唱法。这种嗓音保存了童声的音质,声音特别纯净,异常灵巧,有出乎意料的高音。借助这种生理条件,他一方面能继承同龄女子的嗓音发展特性;另一方面由于男童成长发育后,又逐渐增加了成熟男性强大的肺活量与体力,而且他所发育的喉头比女性大而有力量。因此,他可以用结实的胸声唱出一种非常丰满、雄壮、穿透力很强的声音。这是一个正常女性不可以想象,也难以做到的事情。在巴洛克时代,阉人歌手把演唱的技巧推到了一个无以伦比的高峰,并通过技巧的演唱把歌剧转为一个国际性的艺术表演形式。

在发声技巧运用上,阉人歌手主要强调呼吸的控制作用,特别是在适度掌握弱声转化为强声方面独具一格。他们能使歌声从丝线般的微音渐渐出来,然后逐步增强到最大的极限,再用同样的渐变方式复原。也就是说,这种极为细致精确的调控方法,,使得声音真正能富有一种活力。它可以自由伸展,随意放大缩小,以此来增强演唱的表现能力。可见,阉人歌手们不仅仅具备了一个改造好的生理嗓音,还在演唱技艺方面有相当的功底。

实际上,阉人歌手并不仅仅是一些高性能的发声“机器”，他们对歌唱的研究涉及到声乐作品的创作。当时,许多声乐作品不完全是按谱歌唱的,特别是装饰音,作曲家一般不写。这些程序一般由阉人歌手在演唱时加进去,通过他们的鉴赏处理后,用一些特殊的规则去补充原作,以此延伸音乐的内涵。

说到这,同学们会纳闷,既然阉人歌手在早期歌唱史上曾创过伟绩,为什么后来却被淘汰?要解释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们渐渐认识到阉人歌手是一种不人道的再生艺术品。加之男歌手们发明一种称为“关闭”的发声方法解决了高音问题。因此,真正男性的阳刚之声便取代了阉人歌手统治歌坛的历史。